建筑若城市凡艾克的建筑观(4)

来源:人类学学报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3-12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在孤儿院的设计中,凡·艾克首次提到了“合适的尺寸”(right size),所谓“尺寸”并不是一个数字或者一个模数,而是一个观念。二战后大规模的城市重

在孤儿院的设计中,凡·艾克首次提到了“合适的尺寸”(right size),所谓“尺寸”并不是一个数字或者一个模数,而是一个观念。二战后大规模的城市重建,为了提高效率与经济性,建筑设计模数化与建造生产化风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凡·艾克提出人的“身体性”,他认为建筑不应过度地模数化、生产化,应该从人的角度出发,以人的行为特征为设计准则。凡·艾克提出人本主义的设计思想,在那个时代可谓是创举。

“双胎现象”也是凡·艾克在孤儿院设计中首次提出的,即“二元性”与“中间态”,如:集体与个体、统一与差异、局部与整体、大与小、多与少、里面与外面、实体与空间、永恒与变化。在设计中,统一的几何平面组织与细节的差异,“离心”与“向心”的分离与依存,室内与室外的划分与融合,凡·艾克无时无刻不在划分两极,又在融合两极。

凡·艾克在1961年《论坛》中提到了场所与场景(place and occasion)的概念。他认为:场所作为生提供生活发生的地点 ,必定与周围的社会文化有着密切联系,场景就是在场所的基础上加上了时间。场所不是简单的空间,它是能让人们产生认同感与归属感的地方。因此,一座房子应该是由一系列的场所组成,城市也是如此,在空间设计中,要重视人与空间、空间与社会、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从人的角度出发进行场所设计。

最后,凡·艾克认对孤儿院总结了这么一段话:小世界在一个大世界里,一个大世界又在一个小世界里;一座房子像一个小城市,而一个城市像一座大房子;一座为孩子们建造的房子,是一座可以给他们生活而不是生存的房子[4]。历史文脉以及传统人类居住地对凡·艾克的启发,促使了凡·艾克设计观的形成,人本主义、“合适尺寸”、“双胎现象”以及“构型原则”这些理论概念相互支撑、相互交叉,人是主体,建筑是对象,城市是手段,凡·艾克赋予了现代建筑新的组织形式与设计手法,对我们今天的建筑设计方法的研究探索具有一定启发。

资料来源:

图1~3,5,7:Robert van Eyck;

图4:有方空间的旅行课堂;

图6:Robert van Eyck。

注释

① 1954年CIAM在荷兰杜恩(Doorn)召开CIAM的预备会,青年建筑师们公然反对雅典宪章,理由是宪章狭义的建筑学与规划理念缺乏以人类的角度考虑问题,然而多数CIAM老一辈成员依旧坚持雅典宪章,仅有勒柯布西耶、吉迪翁支持青年建筑师们的观点,最终以新老成员决裂告终。十次小组(Team10)正式成立,CIAM逐渐瓦解。

② 1959年至1963年,凡·艾克以及1967年,与巴克玛、埃彭布恩、哈迪、施劳法、赫兹伯格等人成为新《论坛》编辑。

③ 凡·艾克与路易·康与建筑平面布局手法相似,都是以方格或者八边形、六边形为基础原型进行平面设计;康与凡·艾克直到在奥特罗会议上才熟知对方,他们惊讶于对方已经和自己走了多年相同的道路。

[1]卢端芳,金秋野.建筑中的现代性:述评与重构[J].建筑师,2011(1):28-38.

[2]Robert van Eyck[M].Yale University Press,2015:75-113.

[3]Juan-Luis Valderrabano-Monta ? es.THE DIALECTICAL art & architecture in Postwar Europe (1947-1960) [D].Columbia University,2010:73-87+123-137.

[4]Vincent Van Eyck Works[M].Birkh?user Base,1999:10.

[5]焦坤红.阿尔多·凡·艾克(Aldo van Eyck)作品与思想研究[D].南京:东南大学, 2012.

[6]王凌.凡·艾克的城市设计观点及启示[J].建筑师,2011(152):88-91.

[7]林鑫.赫曼·赫兹伯格的学校设计理念及作品分析 [D].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12.

[8]朱渊, 汪坚强.从“十次小组”(Team 10)研究看当代基于时间纬度的城市与建筑关[J].建筑学报,2009(S2):130-134.

卜晔婷,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硕士研究生

我们要想象一种全新的建筑去响应我们所处的技术文明时代。——格罗皮乌斯(Walter Gropius 1965)二战以后,大规模的城市重建中涌现出一批青年设计师,他们开始探寻设计的多样性,重拾历史与文脉、场所及认同感,走向多元化的视野[1]。作为十次小组(Team10)成员之一,凡·艾克反对CAIM的功能主义,其人本主义、对传统文化的研究、“构型原则”、“中间态”与“二元性“等独特的设计思考,重拾了文脉,再次诠释了建筑的现代性,使之在CIAM中崭露头角,最终成十次小组(Team10)的核心人物之一。1 人类学视角得到认同1951年,第八次CAIM大会在英格兰霍兹登举行,会议主题定为“城市的核心”(Heart of the City),吉迪翁在会上追溯了城市公共空间的发展历史,关注于城市公共生活,并着重描述了凡·艾克的作品——阿姆斯特丹儿童游乐场,提到了凡·艾克如何利用风格派的设计理念与以儿童的视角出发设计公共空间,凡·艾克设计的游戏场地遍布整个城市,促使着每个社区的儿童自我发挥想象力与活力,正如吉迪翁在会上所说“只需要提供使用机会,我们的公众,也可能是某个孩子,会知道如何使用它”[2]。巴克玛(Bakema)以“人与事物之间的关系”(Relations between Men and Things)为主题作了演讲,巴克玛将城市社区的核心定义为一种地方的体验,而不是它的物理形态,他认为人与事物的隔离状态开始瓦解,人与事物的关系比事物本身更为重要。吉迪翁与巴克玛开始认识到设计与人的关系,凡·艾克虽然没有参与此次会议,但是他独特的人类学视角与艺术修养已经深入CAIM青年建筑师的心,也是对功能主义的无声反抗[3]。1956年在杜布罗夫尼克(Dubrovnik)召开的CIAM第十次会议上,青年建筑师们组成的Team10就此正式形成,并且控制了整个议程①。凡·艾克首次在会上介绍自己的项目,设计理念在于如何利用空地创造出让孩子们产生认同感的城市空间,并展示了游乐场的照片(图1),照片中每个场地都有明显的中心,并以栏杆或树木作为游乐场与街道的分隔,以相同的几何形元素组织游戏空间,体现了凡·艾克的“构型原则”。游乐场设计从儿童的视角出发,充满了对儿童的细致关怀,受到了皮特史密森、坎地利斯等Team10成员的极大好评,凡·艾克人本主义的设计思想得到了Team10的认可。2 “中间态”与“二元性”的提出1959年凡·艾克在《论坛》杂志②上正式提出中间态的概念,他曾用沙滩隐喻“中间态”:沙滩既不是陆地也不是海洋,但是能感受到浪潮带来的湿润[4]。图1 阿姆斯特丹游乐场照片1959年的奥特罗会议上,凡·艾克在会议上展示“奥特罗圈”的初版并介绍其内涵,第一个圈中:古典主义的经典代表——万神庙,象征着永恒不变的传统;由普韦布洛人(Pueblo)祖先自发建造的传统村落遗址——Pueblo Bonito(1050年—1100年),以大小不一的圆形居住单元堆砌形成具有肌理感的村落平面,象征着乡土情怀,体现了“构型原则”;凡·杜伊斯堡(Van Doesburg)1923年的私人住宅,象征着改变与运动的现代主义。这三个概念差异悬殊,凡·艾克用一个圈捆起来,表达现代与传统之间的和谐关系。第二个圈是一群印第安卡雅布(Kayapo)人围在一起跳舞,形成多重同心环的舞蹈阵列,这个圈象征着以人类主体的社会关系。两个圈分别代表建筑与社会,二者虽然是不同的东西,但又是密不可分的,凡·艾克用奥特罗圈表现 “二元性”,奥特罗圈同时也是“中间态”理论的图解,试图融合两级分化,创造和谐统一的世界(图2)。3 传统文化与“构型原则”的共性1953年在艾克斯会议上,坎迪利斯(Georges Candilis)、伍兹(Shadrach Woods)在会上展示了他们对于摩洛哥住宅形式与居住方式以及住宅结果的研究成果,他们反对CIAM最低住宅标准的理念,并致力于当地的传统建筑的研究,研究当地居民在极端的沙漠气候下的生活方式以及他们的住宅空间组织形式;在实际设计中的建筑布局犹如当地自发性形成的村落。坎迪利斯与伍兹对传统文明的研究打动了凡·艾克,激起了凡·艾克北非之旅的回忆,北非恶劣的气候条件限制了地方经济,使传统建筑与居住形式得以完整保留,对传统文明的着迷使得凡·艾克与坎地利斯、伍兹观点达到共鸣,也在一定程度上激起了凡·艾克对北非多贡村落的深入研究。1959年奥特罗会议上,凡·艾克说道:“我们不允许现代建筑师抹去人类长时间积累的精华,他们这么做是违背现代思潮的本质的”,“我们要重新发现人类那些永恒的古老的品质,将其转化为新的建筑语言,也就是当代建筑的语言,建筑是人类的本质转译成空间的表现,然而现代建筑师一致在致力于去发现时代的不同,而不是去研究建筑与时代的共性”[2]。凡·艾克呼吁建筑师去理解历史,将历史视为永恒的传统,将历史融入建筑与生活,他谈到了他对西方古典文化之外的传统文化的探索,北非的传统村落、中世纪城市以及伊斯兰教建筑都对他有一定的启发,经济落后的偏远地区避开了东西方文化的发展,反而保留了传统文化的可识别性,尤其是自发性形成与发展的传统村落——以建筑单元进行堆砌,单元之间类似却不完全相同,这与凡·艾克的“构型”思想类似,也是他对传统村落如此着迷的原因之一。在会上,凡·艾克介绍了他的学生布洛姆(Piet Blom)在阿姆斯特丹做的住区规划,项目主题为“城市中乡村的生活”(图3)。在项目中,类似的单体住宅组合在一起形成整体,在这样的住区结构中,具有可识别性的局部可以自由发展与组合,局部单体有着自身的个性与活力,整体并没有淹没局部,这样一个结构是不断增加和连锁的模式,布罗姆将凡·艾克的“构型原则”很好地融入了项目当中,重新定义了人类的居住空间。 会议结束前,路易·康对凡·艾克的理念表示赞赏,康在会上说到:“回味建筑的各个部分是多么美妙的事,一步步引导人去实现目标。”③4 阿姆斯特丹孤儿院(图4)奥特罗会议结束以后,凡·艾克带着路易·康与其他参会者去参观刚完工的阿姆斯特丹孤儿院。孤儿院是凡·艾克最为成功的作品,也是其设计理念的集合体。新孤儿院位于阿姆斯特丹西南部,在城市通往机场的大道旁,孤儿院需要容纳125名孤儿以及提供12名员工的住宿空间。凡·艾克在项目记录中写到“我们对建筑的期望是什么?我们不希望它是一幢巨大、有压迫感的建筑,巨大的房子使得孩子们像是被困住了,远离了世界”。我们希望小朋友在一个友好的、开放的房子里,房子奇特的外观,舒适均质的内部,给孩子们家一般的感觉。没有无止境的走廊,因为这种廊道会让孩子们迷路,将度假村与住区巧妙结合,营造出公共住区的活力。整座建筑由不同的部分组成,建筑内部秩序是和谐统一的,各个部分组成一个有活力的整体。”[2]4.1 遵循赋格原则的平面凡·艾克为孤儿院做设计期间,他的好友雕塑家卡尔维瑟(Carel Visser)常去拜访他,在之后对维瑟的采访中记录到:“我看到凡·艾克在埋头画图,常常听巴赫的风琴音乐,他在做设计的时候有意识地融入了赋格原则。”[2]凡·艾克对古典乐的着迷来自于父亲的影响,他意识到了音乐所产生的美学韵律与建筑设计异曲同工,利用基本的序列产生丰富的节奏。他用赋格原则做设计,在孤儿院的平面中,两排不同方向的居住单元有韵律的阶梯排列,正如两只手,在中间区域交汇达到高 屋顶形式建筑采用3.36m×3.36m的柱网,每一个方格有一个穹顶,居住空间上采用大穹顶(10.8m×10.8m)以强调这8个居住单元。以单个方形穹顶为原型,复制与发展到300多个穹顶,受到多贡传统民居与中东伊斯兰教的土著民居的启示,整个建筑形体在某个原型下自我发展而成。入口处的二层员工区是整座建筑唯一使用平屋顶的地方,凡·艾克通过屋顶形式的组合与变化,暗示功能区的变化。建筑形体以方穹顶为原型,自发性的发展产生差异,这种差异性又能反映出不同的功能区域,这种形体设计手法赋予了建筑城市的特质 结构与材料建筑采用井格式空腹梁的设计,跨度与柱子较为自由,凡·艾克多个作品都采用空腹梁,不仅可作高窗使用,也增强了空间的穿透性。因柱网与屋顶结构形式的重复,使得住所、管理、交通、服务等不同功能空间都被赋予了相同的空间特征。混凝土圆柱(直径28cm)与梁(宽28cm)支撑着方形的穹顶(图5),穹顶为混凝土预制的,离地面净高2.7m,根据功能空间的需要,部分穹顶的中央开天窗。穹顶表面采用了沙质感的防水涂料,在建筑二层俯瞰一层屋顶,屋顶就像高低起伏的沙丘一样,下雨的时候,穹顶之间的“山谷”会积水,形成山丘与河流的自然景观 儿童与空间北侧进入建筑,首先就是一个半围合的入口庭院,穿过首层架空的员工宿舍,进入内院,内院西、南两个方向各开一门,分别通往10~14岁儿童与6~10岁儿童的住所,孩子们的住所采用“L”型走廊连接,凡·艾克按照年龄大小与住所的安全系数来安排房间,最北边靠近公路与入口处的住所为大龄儿童居住,最南端的儿童居住给了年纪较小的孩子。图2 奥特罗圈最终版图3 “城市中乡村的生活”住区方案图4 孤儿院鸟瞰图图5 室内廊道室内廊道仿佛交错、打断、不规则的中世纪的旧城老街,走廊采用灰色石材铺装(图5),而住所采用光滑黑色水磨石地板,凡·艾克将建筑作为一个城市来设计,儿童住所作为建筑,走廊作为街道,通过材料的变化突显室内外的区分。每个儿童住所都具有一定的私密性,三面砖墙将住所与公共走廊隔离,仅朝南方向的住所朝庭院敞开。孤儿院包含了各种不同开放程度的活动场地,从以单个住所为单元的活动场地,到同龄儿童住所之间共享的活动场地,再到年纪大的儿童与年纪小的儿童共享的活动场地,不同共享层级的场地设置,满足了以住所为单元的儿童团体的管理需求,也满足了儿童之前同龄与跨年龄的交流需求(图6)。(1)Kid space位于建筑最南端的婴幼儿(Kid space)住所的活动场地,圆柱形的游戏平台设在房间中央,铁栏杆环绕,圆柱形游戏平台由3个同心圆的台阶组成,台阶半径逐渐收缩,成“山顶”状,小朋友在“山顶”处观察四周,但远离四周。坐在“山脚”下的小朋友,坐在圆的外侧,望向远方。这个“山顶”是专为婴幼儿设计的,这个时期的孩子是不会交往的,凡·艾克借此表现婴幼儿以自我为中心的价值观。他还为婴幼儿设计了“有座椅的戏水池”(play pool alias seat),戏水池设在睡眠区的南部出入口处,圆形的戏水池有一半在屋顶下,一半在花园里,戏水池将房子与大自然联系在了一起,混凝土砌筑的座椅连续环绕着半边室外水池,座椅靠背之间嵌着粉红色的玻璃,当太阳照射在彩色玻璃上,金闪闪的彩色光斑在水面上跳动,反射到天花板上。凡·艾克很注重建筑出入口空间的处理,希望通过半室内半室外的设施,增加室内外的“模糊性”(图7)。住所细节的微妙设计体现了孩子们在成长过程中的情感经历、行为以及兴趣的变化。多样化的游戏场促进了多样化游戏活动的发生,同时满足了对各年龄层面儿童的监管。在婴幼儿住所里,庭院中央方形的混凝土台中心是圆形的沙池,沙池周围设长凳便于工作人员对孩子的照看。而在4~6岁儿童的住所里,周围不设长凳,而是设4个圆形小水池,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开始有了独立的愿望。图6 平面功能分析图图7 孤儿院室内照片(2) Teenager space建筑的西北部是4间少年住所(Teenager space),采用 “L”型平面,东部悬挑一个柱跨,使得一层庭院形成柱廊,南部角柱落在庭院中心。以角柱落柱点为圆心,在混凝土平台上刻了一个圆,四分之一圆在柱廊下,剩下的圆完全暴露在室外,与之前的戏水池的设计手法相同,通过几何形体的布置联系室内外,两级共存的状态发挥到了极致(图7)。针对不同性别,凡·艾克设计了不同的家具。为10~14岁女孩设计了属于她们自己的厨房空间,方形的厨房空间以矮墙环绕,四角设台灯,中心设置了一个圆形的烹饪桌,桌子的中心又嵌套了一个水磨石六边形,其中一边是有缺口的,便于热锅从炉子里端出来,桌子上方设有圆锥型排烟罩,由3个细柱支撑,10个圆柱凳围绕着圆桌布,置圆桌具有向心性,十几岁的女孩子聚集在一起,面对面,她们期待交往以及听取同伴的观点,凡·艾克运用了处于青春萌动时期的女孩子的心理特征,为她们打造了厨艺练习与社交兼并的厨房空间。针对男孩,凡·艾克为他们设计了公共阅读区与小剧场,矮墙围合而成的方形阅读空间,以柱子的空间中心,阅读区旁边是以高白墙围合的木偶戏小剧场,起居室为观演区。女孩子们可以亲自做饭并邀请隔壁男孩子过来一起分享,男孩子们也可以表演木偶剧并让女孩子过去参观,厨房与剧场成为孩子们的交空间(图7)。(3)Party room宴会厅(Party room)位于孤儿院南部,宴会厅的入口旁设了一个小型游乐场地,400mm高的长方形混凝土平台中,内挖两个同等大小的圆,每个圆形空间对应着一个小穹顶,通过一个混凝土砌筑的门框进入到游戏场地,空间之间通过一个狭小的通道连接,其中一个圆形空间内置一个圆柱,可“向心”坐,也可“离心”坐,再次体现了凡·艾克的“双胎效应”(图6~7)。这两个圆形空间是多功能的,可以聚集一群小朋友上课,也可以成为1~2个小朋友的游乐场。凡·艾克将简单的几何形母题贯穿设计,阿姆斯特丹游乐场设计也采用了同样的设计手法,无论是设施、场地、铺装,都是用同样的元素打造多样化的游戏空间,让孩子们去解释、去想象这些元素的使用方法。结语从孤儿院的细节设计中,我们可以看出凡·艾克深入研究了孩子们生活状态。每个住所都采用相同的几何原型进行空间组织,但每个房间有所不同,为婴儿设计可攀爬的小山丘,为较年长的小女孩设计厨房,每个年龄阶段的小朋友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凡·艾克采用多样化的设计细节去反映每个年龄阶段的孩子的生活期盼。在孤儿院的设计中,凡·艾克首次提到了“合适的尺寸”(right size),所谓“尺寸”并不是一个数字或者一个模数,而是一个观念。二战后大规模的城市重建,为了提高效率与经济性,建筑设计模数化与建造生产化风行,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凡·艾克提出人的“身体性”,他认为建筑不应过度地模数化、生产化,应该从人的角度出发,以人的行为特征为设计准则。凡·艾克提出人本主义的设计思想,在那个时代可谓是创举。“双胎现象”也是凡·艾克在孤儿院设计中首次提出的,即“二元性”与“中间态”,如:集体与个体、统一与差异、局部与整体、大与小、多与少、里面与外面、实体与空间、永恒与变化。在设计中,统一的几何平面组织与细节的差异,“离心”与“向心”的分离与依存,室内与室外的划分与融合,凡·艾克无时无刻不在划分两极,又在融合两极。凡·艾克在1961年《论坛》中提到了场所与场景(place and occasion)的概念。他认为:场所作为生提供生活发生的地点 ,必定与周围的社会文化有着密切联系,场景就是在场所的基础上加上了时间。场所不是简单的空间,它是能让人们产生认同感与归属感的地方。因此,一座房子应该是由一系列的场所组成,城市也是如此,在空间设计中,要重视人与空间、空间与社会、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从人的角度出发进行场所设计。最后,凡·艾克认对孤儿院总结了这么一段话:小世界在一个大世界里,一个大世界又在一个小世界里;一座房子像一个小城市,而一个城市像一座大房子;一座为孩子们建造的房子,是一座可以给他们生活而不是生存的房子[4]。历史文脉以及传统人类居住地对凡·艾克的启发,促使了凡·艾克设计观的形成,人本主义、“合适尺寸”、“双胎现象”以及“构型原则”这些理论概念相互支撑、相互交叉,人是主体,建筑是对象,城市是手段,凡·艾克赋予了现代建筑新的组织形式与设计手法,对我们今天的建筑设计方法的研究探索具有一定启发。资料来源:图1~3,5,7:Robert van Eyck;图4:有方空间的旅行课堂;图6:Robert van Eyck。注释① 1954年CIAM在荷兰杜恩(Doorn)召开CIAM的预备会,青年建筑师们公然反对雅典宪章,理由是宪章狭义的建筑学与规划理念缺乏以人类的角度考虑问题,然而多数CIAM老一辈成员依旧坚持雅典宪章,仅有勒柯布西耶、吉迪翁支持青年建筑师们的观点,最终以新老成员决裂告终。十次小组(Team10)正式成立,CIAM逐渐瓦解。② 1959年至1963年,凡·艾克以及1967年,与巴克玛、埃彭布恩、哈迪、施劳法、赫兹伯格等人成为新《论坛》编辑。③ 凡·艾克与路易·康与建筑平面布局手法相似,都是以方格或者八边形、六边形为基础原型进行平面设计;康与凡·艾克直到在奥特罗会议上才熟知对方,他们惊讶于对方已经和自己走了多年相同的道路。参考文献[1]卢端芳,金秋野.建筑中的现代性:述评与重构[J].建筑师,2011(1):28-38.[2]Robert van Eyck[M].Yale University Press,2015:75-113.[3]Juan-Luis Valderrabano-Monta ? es.THE DIALECTICAL art & architecture in Postwar Europe (1947-1960) [D].Columbia University,2010:73-87+123-137.[4]Vincent Van Eyck Works[M].Birkh?user Base,1999:10.[5]焦坤红.阿尔多·凡·艾克(Aldo van Eyck)作品与思想研究[D].南京:东南大学, 2012.[6]王凌.凡·艾克的城市设计观点及启示[J].建筑师,2011(152):88-91.[7]林鑫.赫曼·赫兹伯格的学校设计理念及作品分析 [D].广州:华南理工大学,2012.[8]朱渊, 汪坚强.从“十次小组”(Team 10)研究看当代基于时间纬度的城市与建筑关[J].建筑学报,2009(S2):130-134.

文章来源:《人类学学报》 网址: http://www.rlxxb.cn/qikandaodu/2021/0312/592.html



上一篇:植物为表人情为里读翊鸣又自在又美丽
下一篇:保护野生动物就是保护人类自己

人类学学报投稿 | 人类学学报编辑部| 人类学学报版面费 | 人类学学报论文发表 | 人类学学报最新目录
Copyright © 2018 《人类学学报》杂志社 版权所有
投稿电话: 投稿邮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