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欧阳修书简贯通汉学人类学(4)

来源:人类学学报 【在线投稿】 栏目:综合新闻 时间:202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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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韩淑婷:您的新作《吉州本〈近体乐府〉考》明晰了欧阳修词作集的版本问题,刊登在最新一期的《日本中国学会报》上,这篇论作与96篇书简的关系是什

韩淑婷:您的新作《吉州本〈近体乐府〉考》明晰了欧阳修词作集的版本问题,刊登在最新一期的《日本中国学会报》上,这篇论作与96篇书简的关系是什么?96篇书简在其中起到了怎样的作用?

东英寿:96篇书简的发现,首先验证了我之前关于《欧阳文忠公集》版本传承的推测。也就是,国图本和天理本都不是周必大的原刻本,且天理本是在国图本之后增补而成的。因为新发现的书简,都出现在了“续添”或者“又续添”这样的字眼之后。“续添”的意思是后人的添加、增补,具体到《欧阳文忠公集》来说,就是增补了周必大编纂原刻本时未收录的作品,那么“又续添”也很好理解了,就是增补了“续添”之后又新发现的作品。“续添”的字眼在国图本和天理本中都可以看到,国图本的《书简》十卷中,在“续添”之后添加了书简19篇,而天理本在国图本的基础上再次增补,在“续添”和“又续添”之后一共添加了书简96篇。邓邦述跋本仅存卷二十至二十三的4卷,无法进行更为详细的考察,但这4卷应该是没有“续添”“又续添”的记载的,因为邓邦述跋本是周必大原刻本。

以96篇书简的发现为契机,从“续添”这个关键词出发,我关注到了《欧阳文忠公集》中的《近体乐府》三卷,尤其是《近体乐府》中添加增补的部分。以此为线索,弄清楚了欧阳修《近体乐府》的传承情况。《近体乐府》是欧阳修的词作集,国图本《近体乐府》中收录了词作181首,而天理本在国图本的基础上增补了13首,分别是在“又渔家傲”的记载之后添加了12首、在“续添”的记载之后添加了1首,共计收录词作194首。按照96篇书简的思路,一开始我认为这13首词作也是至今为止未被人发现的欧阳修的作品,然而经过一番比对之后,却发现13首词作中的“又渔家傲”12首被收录在了《全宋词》中,这一点让我倍感疑惑。因为这12首词作只存在于天理本系统的《近体乐府》中,由于明代内府本《欧阳文忠公集》成为定本,天理本在中国并未得到重视,那么这12首词作是如何被收入《全宋词》中的呢?经过几番考察,在活跃于清末民初的吴昌绶所编的宋元词集《仁和吴氏双照楼景宋元本词》中找到了答案的关键。原来,吴昌绶所使用的正是天理本系统的《近体乐府》,而后来唐圭璋在编纂《全宋词》时使用的,又恰好是吴昌绶编的双照楼刊本,因此这12首词作得以收录在了《全宋词》中。《近体乐府》藏于清代内阁大库,而吴昌绶身为内阁中书,收集资料多有便利。此《近体乐府》后藏于京师图书馆,而京师图书馆正是今天的中国国家图书馆的前身,之前讲到,国家图书馆中藏有10种《欧阳文忠公集》,由此可以知道,这10种版本中是有天理本系统的版本的,也就是吴昌绶参照的版本。只不过因为是残本,所以没有人关注。

收录于吴昌绶所编《仁和吴氏双照楼景宋元本词》中的《近体乐府》,也就是至今为止被称为“吉州本”的《近体乐府》。吉州,是欧阳修也是《欧阳文忠公集》的编纂者周必大的故乡,周必大于南宋庆元二年在吉州完成了《欧阳文忠公集》的编纂,吉州本《近体乐府》一直被认为是收于周必大原刻本中的《近体乐府》。但像我刚才说的,吉州本《近体乐府》是吴昌绶参照天理本系统的《欧阳文忠公集》编纂的,并不是周必大原刻本中的《近体乐府》。2019年夏天,我再次前往北京的中国国家图书馆,对10种《欧阳文忠公集》的南宋刻本进行了全面的确认和调查,证实了这个结论。

韩淑婷:在欧阳修以及宋代文学研究之外,您对日本江户时代的汉学和中国的少数民族土家族也有过深入的探究,可以说您的学术兴趣颇为广泛,能具体说说您都做过哪些方面的研究吗?

东英寿:任教鹿儿岛大学时,我申请到了日本汉学领域的科研经费,对鹿儿岛地域的汉学进行了一些考察。主要集中在儒学方面,比如对延德四年(1492)在鹿儿岛出版的《延德版大学》的考察,当然更多的研究是围绕萨摩藩(鹿儿岛江户时代的旧称)18—19世纪的史学家伊地知季安(1782—1867)进行的,其中最大的成果,是发现了伊地知季安的《汉学纪源》手迹。起初,我对《汉学纪源》进行过一些内容方面的考察,如它的特色等,而发现伊地知季安《汉学纪源》的手迹却是一次偶然。有一天,某家古书店的新进书目上,有《汉学纪源》一书,于是我联系古书店让它们寄样本过来一看。该书一共分三册,其中两册的笔迹是一样的,另外一册笔迹有所不同。笔迹不同的那一册的跋文里,写到这是出自伊地知季安友人之手的抄本;而笔迹相同的两册看不出来。这两册,我看到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字真是奇丑无比。因为伊地知季安在萨摩藩是很有名的乡土史学家,鹿儿岛大学图书馆里面藏有他许多作品的手迹,当然最多的是历史方面的著作。我查阅这些手迹之后惊奇地发现,这个奇丑无比的字与伊地知季安本人手迹相似。于是我找到了鹿儿岛大学研究历史学、熟知伊地知季安的老师一起进行了确认,最后认定这确实是他的手迹。我马上联系了古书商,花了25万日元将《汉学纪源》买了下来。当然古书商并不知道这是真迹,否则定价就不会这么便宜了。现在伊地知季安的《汉学纪源》手迹保存在鹿儿岛大学图书馆中,被指定为珍本。之后我又陆续考察了《汉学纪源》的各种版本以及它的编纂过程、对日本儒学的影响,还关注并考察了伊地知季安与日本其他文人的交流等。这些研究大概是在2000年前后做的,与欧阳修的研究是同时进行的。

文章来源:《人类学学报》 网址: http://www.rlxxb.cn/zonghexinwen/2021/0524/68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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