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人类学研究中的参与观察法(2)

在民族习惯法研究中，当研究者作为“内部人”参与当地民族的日常生活和民族活动时，需要制定观察计划，以确定观察内容、范围、时间、地点、方法等。 开始实施观察后，研究人员首先要注意全方位观察，充分利用视觉、听觉、嗅觉等能力感知发生的一切在环境中。例如，研究人员要研究某民族婚姻习惯法中的婚礼规则，在观察民族婚礼时，需要对婚礼现场的整体环境有更具体的了解。研究人员可以在现场四处走动，观察谁来参加婚礼并与他们交谈，感受婚礼现场的整体氛围。在对整个环境有了全方位的感性认识之后，下一步就是逐渐将观察的重点放在研究人员真正关心的问题上，比如开始详细观察婚礼规范如何影响人们的行为，以及他们每个人的权利和每个角色的义务。

研究者在进行观察时，必须非常重视研究数据的记录。参与式观察法作为一种定性研究方法，要求尽可能地记录所有事件，并保留大量事件细节，为理论构建提供素材。传统的记录方式主要依靠研究人员的个人记忆和纸笔等书写工具来记录。现代多媒体成像设备出现后，为研究人员记录研究数据提供了极大的帮助。研究人员可以利用相机捕捉到常人容易忽视的细节，从而在未来的研究报告中对研究现象进行重构性的“深度描述”，让读者身临其境。以民族婚礼为例。例如，传统的仪式、特殊的语言、固定的行为，甚至婚礼中的特殊器具和服装，都有很多具有规范意义的细节问题。如果研究人员未能完整记录这些细节，仅从不完整的研究数据中得出结论，则得出的结论往往与实际情况不符，很可能是错误的。

整理研究资料的工作要及时进行，以免成为纯粹的资料堆积，让研究人员无处可去，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研究人员的记忆和感情被时间冲淡。整理完数据后，在选择和分类上难免会出现偏差。及时整理还可以让研究人员尽快整理数据，发现遗漏和不足可以及时补充。研究人员在整理收集到的有关国家习惯法的资料时，应严格逐字整理资料的内容，并按照一定的标准进行分类，并标注页码，以方便日后分析。例如，美国学者怀特在撰写《街角协会》的过程中，通过建立目录索引，采用一定的标准对收集到的各种数据进行组织。

研究人员完成研究数据整理工作后，需要对数据进行分类，做进一步的深入分析。按照前面的代码分离数据，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然后进一步浓缩和提炼，把数据中涉及研究内容的部分联系起来，建立它们之间的对应关系，为以后的理论构建和最终的工作的形成奠定了基础。例如，研究某一民族的财产习惯法时，应从收集的资料中对财产的概念、财产标准、所有权意识、占有权和使用权进行分类。然后进一步分析，将这些数据一一联系起来，建立它们之间的对应关系，并在此基础上总结出国家财产习惯法的基本概念、特点、功能和实际效果。

参与法在法律人类学研究中的应用还取决于研究人员在实践中逐渐积累的调查技巧和个人经验。当研究人员熟练掌握这种方法时，往往可以事半功倍，获得大量真实可信的研究数据。此外，使用参与式观察方法的实地调查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有学者认为，中国民族地区的调查不同于国外西方学者的调查。时间可以大大缩短，不用在村里住一年以上。诚然，国内研究人员没有必要也不可能继续居住在民族地区进行调查，但这并不意味着使用参与式观察法等实地调查方法研究民族习惯法是一个短期过程。 .相反，如上所述，这种研究还需要长期坚持，需要研究人员仔细观察、忠实记录、系统研究。只有在充分了解和掌握某一民族习惯法研究资料的基础上，才能提出相应的研究对策和建议。

民族习惯法在民族地区社会秩序建设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研究民族习惯法如何在国家法律框架内塑造民族地区社会秩序，必须回到民族习惯法的客观社会文化背景下，运用一系列科学研究方法，如参与观察法仔细观察民族习惯法的实际运作，深入研究民族习惯法的价值和意义。相信通过研究人员的不断努力，当代中国的法律人类学研究将形成科学研究范式，打破当前的研究瓶颈问题，产出更多高质量的作品。

（作者：西北师范大学法学院）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报2021年8月18日第2232期 作者：马静

文章来源：《人类学学报》 网址: http://www.rlxxb.cn/zonghexinwen/2021/0825/72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