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之于“人”与“人”之于“音” —— 关(3)

来源:人类学学报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0-12-27
作者:网站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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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但是,这些都是人为设置的一些障碍。对音乐及其知识、技艺缺乏了解或者理解不如专业音乐人士,并不说明人类学者就完全不具备研究音乐的资格。由于

但是,这些都是人为设置的一些障碍。对音乐及其知识、技艺缺乏了解或者理解不如专业音乐人士,并不说明人类学者就完全不具备研究音乐的资格。由于人类学的旨趣所在,不同于音乐人类学或者民族音乐学,所以人类学者研究音乐一定有其独特性。换言之,人类学的研究一定不会以音乐为主体,而是更多地考虑音乐在人类生活中的意义。如人们如何通过音乐来表达情感和诉求,音乐如何表现政治或者社会的变动,音乐如何作为抗议的象征,音乐在社会分层和社会等级的再生产过程中的符号作用,以及音乐作为文化资本是如何构筑边界并影响一个人的人生,等等。传统上,大部分西方人类学者来自中产阶级及其以上阶层的家庭,而在19 世纪和20 世纪的西方国家里,有无受过音乐教育几乎是一种身份阶层和教养程度的标配。许多人类学家因此有着较高的音乐造诣,他们没有在学术上对音乐研究投入精力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二、两种旨趣及其由来

音乐在人类学中的尴尬地位可能与人类学历史上的两大取向有所联系。人类学诞生于19 世纪下半叶。两大出版物往往被认为是人类学奠定的标志,即达尔文的《物种起源》(1859)和泰勒(Edward B.Tylor)的《原始文化》(1871)。然而,在人类学最初的发展过程中存在着两种取向,一是以博物馆收藏起家的德奥民族学取向;另一是深受社会学理论影响的社会人类学取向。在理论承续上,美国人类学更多地接受德奥体系,源自德语的“文化”成为主要研究对象和关键词。在“二战”之前,美国人类学界是文化人类学与民族学两个称谓并行不悖,但在“二战”之后恢复举行的全美人类学大会上,正式将民族学改名为文化人类学。而泰勒之后的英国人类学,马林诺斯基使“文化”继续发扬光大,但为时甚短。马氏去世之后, 基本上都是深受法国社会学影响的社会人类学的一统天下。 由此正式形成文化人类学与社会人类学的两大取向。两大取向是就其研究对象和关键概念而言的。英国社会人类学的中心关怀是社会,结构是其关键概念之一。拉德克利夫-布朗甚至宣称自己不知道文化为何物。文化人类学自然是以文化为首要关注对象和基本概念术语。这样的两种取向划分与音乐的尴尬处境有何关系?囿于目力所及,在此只能略加蠡测。

人类学关注的是与人相关的现象或者问题(problem)。埃文斯-普里查德()在他的演讲里告诉我们,人类学的研究对象其实不是“人”,而是与人相关的各种问题或者现象。[7]不同的旨趣带来了措辞用语上的一些不同,这些不同可能会影响到是否对音乐重视或者重视的程度。社会和文化分别是社会人类学和文化人类学使用最为频繁的术语。美国人类学重点是文化而少谈社会,英国人类学则反是。美国人类学更多地接受了德意志的思想源流,这与美国早期人类学家多为德国后裔有关。有“美国人类学之父”之誉的博厄斯(Franz Boas)本身就是德国移民,他的第一代和第二代学生大多都是在家中讲德语的德国移民。而德奥民族学的一些重要作者都是博物馆的研究人员,他们的职责要求他们到海外搜寻文物。而文化在德语世界里是18 世纪浪漫主义运动之后普及的概念。文化不仅是人们生活的观念、习惯、生活方式之类,而且还成为了群体的标签。这是来自德意志古典哲学家赫尔德的理念。文化是在特定地理区域讲着同一种语言者所共享的一套生活方式、习惯和价值观,等等。所以我们很容易理解,德奥为什么称文化人类学为民族学,为什么如此倚重文化。

既然是搜寻和展陈来自欧洲之外的文物,那自然需要表明这些文物来自哪些文化或者群体。德奥系统的许多重要学者并没有从事过真正意义上的民族志田野研究,他们所依据的研究资料就是所收集的文物。这种状况不仅决定了他们为什么会以传播学派(diffusionism school)首先出现在人类学世界,而且也决定了德奥民族学注重文化甚于社会的由来。反观马林诺斯基之后的英国社会人类学,“文化”几乎被弃之如敝履。英国人类学家莱特(Susan Wright)认为,英国人类学对文化的重新重视是20世纪70 年代以后的事情。[8]在此之前,以著名的《非洲政治制度》为例,在这部结构功能主义集大成的书中,“文化”仅在无关紧要之处出现三次。[9]

我们都知道,无论文化取向或者社会取向的人类学或者民族学,整体观都是不可或缺的方法论基础。但文化人类学和社会人类学的整体观却有着不同的思想渊源。在哲学思想上,德奥或者美国文化人类学系统的整体观可以追溯到恩斯特·马赫(Ernst Mach)的经验批判主义。马赫是奥地利物理学家和哲学家,其重要思想之一是“整体不等于部分之和”。这一整体观念契合了德意志浪漫主义运动以降的人文地理学意义上的整体观念。马赫的整体观具有方法论意义,提供了一种独特的观照,极大地影响了德语文化圈的社会人文科学。而由于美国的文化人类学与德奥的文化理念有着渊源关系,不免受到了这种整体观的影响。

文章来源:《人类学学报》 网址: http://www.rlxxb.cn/qikandaodu/2020/1227/47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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